王娜娜：让音乐与舞蹈相互成就

最近,北京舞蹈学院展演季上一颗璀璨的新星——舞剧《蓝色裙摆》闪亮登场,带给观众无与伦比的视听盛宴。这部作品在著名舞蹈家刘岩的巧手操盘下,自国家大剧院北京首演后经过精心打磨,再次展现了其魅力。如何用音乐来衬托如此跌宕的剧情,记者就此话题专访了《蓝色裙摆》音乐总监,知名青年作曲家、音乐人王娜娜,听她讲述一部优秀舞台背后音乐元素的奥秘。

（作曲家、音乐人：王娜娜）

“我姥姥学生时代也做过地下党,当时她是北大中文系的学生,因为战时清华北大南开联合办学被分配到了南开大学,后于西南联大求学时加入地下党组织“民青”,之后又跟着解放大部队来到天津成为新中国第一批播音员。”王娜娜说,“我可以说是姥姥带大的孩子,小时候就听她讲她大学时加入“新诗社”、“虹光话剧社”排练爱国话剧的故事。年岁稍长,姥姥又忙着参与创办了中国高校影视学会,带着我看了电影《永不消失的电波》和《烈火中永生》,所以我对谍战题材并不陌生。”

（舞剧《蓝色裙摆》国家大剧院新闻发布会）

（左起，导演：刘岩、编剧：吴彤、作曲：王娜娜）

《蓝色裙摆》剧中女主角钟珊,表面上是一位跻身上流社会的社交名人,实际身份是代号为“蓝色裙摆”的中国共产党地下特工。她带着传递“豪密”乱码译本的重要任务登上客轮,冒着生命危险周旋于敌人的眼线监视之下,最终在战友们的掩护下,用年轻的生命完成了密码传递任务。“当时有很多像钟珊一样为了理想而奋斗的女性,我希望能把她们的人性高光用音乐具象化的表现出来,让更多人记住。”王娜娜表示,为了达到这个效果,她用了很多电影音乐的写作手法烘托气氛的变化,还做了反高潮的处理，用一首女声独唱代替了套路化的管弦齐奏。“这次我选用了宋词《车遥遥》做歌词写了一首江南小调，邀请我的好朋友、歌手张之夏演唱，夏夏唱得也非常老上海，在最后的戏剧时刻有种大音希声的震撼。”王娜娜说，

（舞剧《蓝色裙摆》国家大剧院北京首演）

与现在不同,学生时代的王娜娜却是一位摇滚青年,除了忙自己的乐队《野草莓》,她还为包括《糖衣娃娃》、《糖果枪》、《再循环》等乐队担任键盘手。“年少叛逆啊,而且我们这一代80后北京孩子都是听着崔健和魔岩三杰长大的。”王娜娜回忆,“当时我在中国传媒大学录音系读书,除了上课,其他时间都被排练和演出占满了,我同时还担着录音系学生会的外联干事,因为没空去开会还被不记名开除了。”

（乐队时期的王娜娜）

所以后来李泉先生邀请王娜娜为51届威尼斯双年展制作歌曲《谁也看不见的花》并获得当年大奖后,她离开了乐队,把时间留给自己去发展更多音乐风格,并以“Nana”为艺名进行创作,开始词曲编唱全才音乐人生涯。其创作歌曲《Lost the eden》受到德国著名音乐人Lemongrass强烈喜爱,特意制作了这首歌的remix版并再版15次传唱至今。除了个人唱作人的工作,王娜娜还为郭易、陈妍希、欧俊涛、苏醒、佟大为等其他艺人担任音乐制作人。制作的专辑和歌曲曾获得香港新城劲爆原唱歌曲、香港新城国语力创作歌手、广州新音乐最佳原创专辑等大奖。

（以“Nana”为艺名时期演出照）

“我当时的目标有些自大,我想用音乐桥接所有的艺术形式。”王娜娜说,在制作近百首歌曲之后,她已不满足于歌曲和乐队的音乐形式,开始把触角扩展到更多领域。包括与奥美开展战略合作,先后为华为、三星等品牌进行音乐包装,为CCTV首届网络春晚、第十届山花奖颁奖典礼等大型活动担任音乐总监,为魔法旅行团等音乐剧担任作曲与音乐监制。这时,著名舞蹈家刘岩的出现带给她新的尝试。当时的刘岩,正在筹备自己的第一部舞剧,急需找寻一位有功底、有实力,且有情怀的作曲家来担任作曲和音乐总监。“当时我们谈了一个下午,我直接就被她的想法打动了!因为她打算启用的舞蹈演员大部分都是听障的孩子,这多不容易!太有意义和挑战性了。”就这样,两人第一次合作,就从《26分贝》开始。

（舞剧前创期探讨会）

26分贝在医学上定义为判断听力障碍的临界值,这部舞剧讲述了在一座节奏飞速的城市中,城里著名的默剧演员安吉尔,偶然认识了一位名叫石头的听障小男孩。石头听不见声音却阳光快乐,安吉尔拥有掌声与鲜花却内心压抑。最终,石头用自己的阳光感染了安吉尔,让他的脸上重新洋溢了微笑。

在这场合作中,王娜娜与刘岩相识相知,也经历了一系列磨合。经过大半年的努力,最终成功打造出一部优质的舞剧作品。王娜娜还专门为这个舞剧写了一首同名主题曲并邀请刘岩演唱。“她唱得太好了,气息和音准特别稳,声线也很有磁性,我真的有点意外。”王娜娜说,“但之后,她就不再给自己的舞剧演唱主题曲了,我觉得有点可惜。”

所以在2021年两人合作的第二部舞剧《京宴》时,全剧的灵魂改编《水牛儿》改由王娜娜邀请小歌手韩妥妥演唱。“《京宴》我做的太开心了,我把这部剧的音乐看做写给我故乡北京的情书。当我把改编的童声版《水牛儿》放出来的时候,现场很多人都哭了。”她笑着说,“刘岩是一个对舞剧非常认真的导演,她对音乐也很敏感,属于那种顶尖舞者的条件反射。所以这部剧写了一年多,我把我从小到大听的唱的北京童谣全想了一遍,还好最后的效果非常不错。”这部京味儿舞剧《京宴》2021年在世纪剧院首演。作品故事情节按照冬至、清明、中秋、除夕的顺序,串联起各个时节对应的食物。而这首《水牛儿》也串联着整部剧的春夏秋冬,成为另一条埋藏于时间里的声音情感纽带。